十八线灵魂鸽手

【CA】【小醋拌蘑菇】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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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我觉得我菜了别看了吧


  Summery:天使爱上了恶魔,于是受到了惩罚。




  我觉得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天使说。

  怎么个不对劲法?恶魔懒洋洋的靠在中央公园的椅子上。

  天使犹疑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蹲下来,摊开手,露出手中的面包屑。许多鸽子围绕过来,亲昵的啄他的手心。

  恶魔的神情严肃起来,他摘下墨镜,金黄的眼眸认真的注视老友的背影。

  亚茨。到底怎么了。

  天使没有回头,只是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声音里满是惊慌与无措。

  克劳利。他说。我觉得我要堕天了。

  恶魔猛然站起身。鸽子受到惊吓,纷纷展开翅膀飞成一片,盘旋在空中。

  天使站了起来,他没有回头,背影看上去万般迷茫。

  恶魔急得团团转,他大步迈到天使身前,黑色的短西装勾勒出腰身凌厉的弧度。他甚至失态的大吼出来,

  为什么。他问。路过的行人听到了,短暂而急促的瞥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快速离开了。

  克劳利。天使的眼神非常平静。我也是会做错事情的。

  可…可…恶魔急眼了,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你是亚茨拉斐尔。他最终说道。

  亚茨,在他心里,就是不一样的。他早已不信仰上帝,而加百利有人类的外壳,却不能容忍人间之物的污秽。亚茨有小缺点,这让他得胸腔里有一颗活波跳动的心。这在恶魔眼里真实、可爱、完美。

  他比其它所有的天使更接近人类。



  事出突然,亚茨把书店里的书一本本收好。他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左手边整洁的放着一沓牛皮纸,右手边是一只阿加莎钢笔和一小罐墨水。

  他垂着头,沉思了那么一两秒,拔开钢笔盖写道:

  亲爱的主。

  鄙人权天使亚茨拉斐尔。恕我直言,承认自己的感情是一件勇敢的事情。我认为勇敢是一名天使应有的美德。我不害怕堕天,即使地狱的硫磺于我犹如砒霜。我只是拒绝承认这是一种错误……

  亚茨捏紧了笔,笔尖悬在半空中迟迟未落下。他的面容仍然是一片平和。亚茨抬头看着窗外,一辆红色的双层巴士缓缓驶过,他还记得当初在伦敦街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产物,是由两匹马作为前行的动力。它从百年前驶来,又将要行驶到百年后去。

  亚茨还是将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写了上去,他想到加百列僵硬微笑的脸,微微打了个寒战。而他脑海中浮现的更多的是克劳利的身影,恶魔不怎么热衷于人间的吃食,不过他会为亚茨而留意。

  他真好的不像是一个恶魔。

  我只是拒绝承认这是一种错误,除非堕天本身并不是对于天使的处罚。他写道,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亚茨写好信后,习惯性的吹干墨迹,他还保留着旧时的习惯,第一个字母是花体。随后他将这纸放在信封里收好,贴上了邮票,合上了火漆。

  天使张开五指手心朝上,那里跳动着一小簇明亮火焰。他把信靠近火焰,纸张逐渐燃烧起来。天使将手中开始燃烧的信件丢入事前准备好的盆中,信件一下子便燃为灰烬。

  他并不准备寄给任何人,这就像一份写给自己的遗嘱,和自己的秘密一起埋葬。其实想到他堕天的原因,亚茨的脸上禁不住浮起一丝微笑。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感情是一件美好的事。而且他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上帝是否接受此信,已经没有什么关系。

  他比较遗憾的是,亚茨这个名字,无法容忍地狱的品行和罪恶。他接受自己堕落的原因,却不接受自己堕落的命运。亚茨拉斐尔,将作为天使而活,也将作为天使而死去。

  克劳利,他低声吐念这个名字,心里描摹着那条蛇细密的黑色鳞片,澄黄的眼睛。


  电话铃突兀的响起来,天使迅速拿拾起话筒。

  喂。

  亚茨吗。我想我有办法了。

  天使苦笑。他说,谢谢你克劳利,只是恐怕来不及了。

  恶魔在惶恐中直接瞬移,他猛然推开天使房间的门,只见一个巨大的漩涡浮现在地上。那里本来有一条地毯,地毯下埋藏着与上帝沟通的阵法,现在却变成了来自地狱的血盆大口。

  天使惊讶的看着他。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仍然衣衫整洁,风衣马甲白衬衫,红色的方格领结甚至打的比往日更端庄一些。

  他只来得及最后看恶魔一眼,下一秒便坠入无尽深渊。


  九个晨昏。

  第一次神魔大战,生灵涂炭。恶魔们和天使们纠斗在一起,是人间的噩梦。

  神爱世人。所以要他们历经苦难、折磨和痛苦,才知道珍惜世间之物。

  坠落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体验,在高空中,你向后仰倒,重心从此再也不受你的控制,而失重的恐惧会攥紧你的心脏。头和背部,究竟哪一个会先着地?世界上最大的跳楼机139米,着陆仅需10秒。而天使以光速坠落,却需要九天九夜。这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还是亚茨与克劳利的距离?

亚茨没有时间细想,他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天使本能的张开翅膀,却无法缓解坠势。天使背部的羽毛反而增大了与空气间摩擦的面积,迸溅出火花。他就像一团火焰,从云层中坠落。

  

  硫磺池。地狱到处都是硫磺池。凹凸不平的地面与陡峭的崖壁,组成一副狰狞的景象。不远处还有飞流直下的岩浆瀑布。视线非常昏暗,这些火红色的液体基本上是地狱里唯一的光源。

恶魔无数次路过这里,每一次都能唤起他痛苦的回忆。没有任何一个恶魔喜欢这个地方,他们宁愿呆在破败的办公室里,像被通缉的罪犯一样四处躲藏,也不愿意探索地狱之景。这里每一处能量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相比之下,人间实在是最合适迁徙点。

  克劳利也是这么想的。人间有最美好的事物,人间有亚茨拉斐尔。

  他抱着亚茨,小心翼翼的迈过一处坑洞。

  亚茨掉下去时,克劳利的身体快过大脑,也跟着纵身一跃。只是亚茨下落速度实在太快了,他连一片衣角都够不着,只看见一团逐渐远去的光影。

  事后再想,恶魔总算回想起来这一幕为何似曾相识。他曾在无数个午后醒来,恶魔喜欢在午夜活动,白天睡的时间太长,醒来便忘却了梦境之中的景象。只依稀记得梦中有一团光晕,只是瞧着,便觉得难过。

  他终于收集齐了每一个梦境的碎片,清晰忆起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天使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赤着脚,柔软而洁白的布料一层层叠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头发隐隐散发着神圣的光辉,水蓝色的眼眸里充满着对尘世的怜爱和悲悯。他的翅膀长而有力,且翼翅的羽毛细腻,白的层层分明。

  恶魔一直在做这样一个梦。这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堕天以前,还是堕天以后?

  一位天使进去了一个恶魔的梦境,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太伤脑筋,恶魔不愿意再想了。他憎恶地狱,并且时常抱怨,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堕天的,只是在没睡醒的时候和路西法打了个招呼,自己就莫名其妙加入了反叛军阵营。

  现在恶魔倒觉得,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也许自己堕天便是为了亚茨拉斐尔,知晓他今日将有此劫,便早早做了恶魔。只有恶魔才没有那么多限制,敢爱敢恨,还能救人。

  这样一想,恶魔从心里觉得开心。


  亚茨拉斐尔失去了他的翅膀。

  恶魔在最后一刻化成蛇形,险险的叼住坠落的天使。

  可岩浆池滚烫,气泡咕嘟咕嘟从底下冒出来,再在水面破裂。飞溅的岩浆灼伤了天使的翅膀,侵蚀了他的能力。

  克劳利也受伤不轻。蛇形状态下,凭借着重量,他终于先一步掉在岩浆里。他忍住满身的疼痛,轻轻的叼住亚茨拉斐尔。这次的伤痛对他而言不过蜕皮和静养,而于亚茨拉斐尔而言,是可以逆转的命运。

  亚茨拉斐尔睁开眼睛,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恶魔。克劳利给他端来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耀耀生光的洁白羽毛。亚茨认得,它们都曾属于天使,但不是他自己翅膀上的。

  恶魔开口解释。

当年第一次神魔大战,三分之一的天使坠天。坠落的天使掉在地狱的硫磺池里,翻滚的岩浆瞬间侵蚀上来。天使们哀嚎着,挣扎着,想要爬到岸上去,但只能在无边绝望中越陷越深。

恶魔想到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一片混乱中只看见漫天羽毛飞舞。他还记得,红色的岩浆和金黄色的羽毛交相辉映,组成一曲来自地狱的圣歌。

这些羽毛散落在地狱的各个角落,数量不多,但仍然有一定的力量存在。

这些羽毛里含有能量,虽然稀薄,但对于天使来说聊胜于无。亚茨伸手触摸这些羽毛,一种熟悉的力量感从指尖传递过来。

睡吧。恶魔说。我可以给你唱摇篮曲。

睡醒了呢。亚茨问。

睡醒了就带你从地狱穿回人间,在那里,你可以恢复你的力量,重新长出你的翅膀。恶魔说。睡吧,亚茨,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如果有一件事值得称赞,那一定是克劳利从未骗过亚茨拉斐尔。亚茨于是安心的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里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它处在六芒星法阵的中间,看起来十分诡异。

  也许是亚茨的错觉,他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总觉得眼睛中的眼珠随着自己的行走的方向而移动。

  亚茨的心里隐隐发毛,他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扯住了恶魔的衣角。

  恶魔用疑惑的眼神询问他。亚茨的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一位不怕堕落的天使,竟然如同普通人类一样害怕地狱之景,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恶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然的噢了一声。他没有嘲笑亚茨的怯懦,只是轻轻的牵住他的手腕。

  我来地狱的第一年,也被这只眼睛吓得不轻。几千年过去,倒已经习惯这副景象,一时匆忙,也忘记与你提前说。这是路西法堕天时留下的眼睛,据说能看到整个地狱的景象。与你们天使不同,恶魔们很难管教,于是魔王便留下眼睛,意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恶魔低声解释。

  亚茨很着急。那他岂不是知道你救了我,你没有关系吗?

  恶魔摇摇头,他说。恶魔生来就是打破规则的生物。我救了你,打破了神的旨意。路西法只会高兴,不会生气。

  亚茨放心了,他想了想问道。那我岂不是是第一个见到这只眼睛的天使?

  恶魔低头认真的注视着亚茨, 他说。是的亚茨,你总是最特别的。

  亚茨挺了挺胸脯,能听到克劳利这么说,他既骄傲又高兴。

  他去牵恶魔的手,手心贴着手心,温暖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到心口,缓解了背部的疼痛。



  地面。

  翅膀一开始从躯体里长出来是非常痛苦的。

  一开始后背会很痒,恶魔给天使检查后背上的伤口时,注意到天使背后一道又一道交叠的血印子,有些还很新鲜,有些已经半结痂。天使下手没有轻重,简直像是要把肩胛骨从剜出来一样用力。

  恶魔一言不发的给他上好药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里的瓶装药水却洒出来了一点。天使转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施法让沾湿的桌布恢复原状,而恶魔收回了他颤抖的手。

  天使的能力是治愈,而恶魔的能力是破坏。这是为什么克劳利不能施法缓解阿字痛苦的原因。阿字的法力没有恢复,他也无法自己治愈自己。

  上好药后。

  恶魔把手伸进兜里,摸索了半天,犹犹豫豫的掏出一颗糖来,递给天使。

  这颗糖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糖,小小的一颗粉红糖包在透明塑料纸里,塑料纸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天使诧异的接过来,他缓缓的笑了。谢谢,他礼貌的说,也许不仅仅是出于礼貌,而是真心实意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口袋里会有这种东西。天使说。

  其实万圣节分发糖果的传统是恶魔的手笔,目的是让每一个吃太多糖的小朋友蛀牙。恶魔说。

  好吧,但还是谢谢。天使微笑,他把那句“你真是个好恶魔”吞回肚子里去了。

  据说伦敦一年之中三个月下雨,九个月乌云。也许是天灾过后的某种眷顾,今天是伦敦难得的晴天。

  亚茨拉斐尔抬头看向天空,他曾经扇动着洁白的翅膀,在半空中手执火焰长剑切开笼罩在人类头顶的乌云。

  他也曾从万丈高空中坠落,被藏在硫磺池旁的克劳利一口叼住,他们紧握着双手走过地狱。


  这是一个有着宁静微风的黄昏。

  亚茨慢腾腾的打理着他的书店,有一些旧书已经放的很久了,时不时要拿出来用毛刷掸去上面的灰尘,或者晒晒太阳。

  克劳利推开店门。亚茨笑得很灿烂。

  晚上好,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来点天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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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不知道怎么回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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