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灵魂鸽手

【brujay】There used to be a light shed on my mind

[Jason中心] 

   别问,鸽。

  喜欢杰森好几年了,好多太太都爬墙了,有时候刷tag,发出这跟我喜欢的是一个人……?的感慨。






  圣诞节已经过了,歌谭市最大的商城门口圣诞树还没有撤掉。迎宾员穿着彬彬有礼的深灰色西装外套,披着黑色双排纽扣风衣,带着同款皮手套为进来的客人支撑着玻璃旋转门。 

   玻璃上反射着圣诞树上的彩灯,马路旁行道树上缠绕着的银色流光。夫人们挽着丈夫的手臂,都是精致的打扮。流浪者和乞儿不会在此时出现,天气太冷了,前两天刚洒过小雪,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他们脆弱的生命也一同融化在这些白色雪粒里。  

  在这街头的另一端,是一家孤儿院。商场精致的灯光不能照亮这里的黑暗,孩子们对于节日的气氛最大的感受是傍晚里端在手中的一小碗热汤。平安夜,他们每人在床头挂上了破了洞的旧袜子,有模有样的祈祷着圣诞老人的来临。可惜这个小小的院子仿佛注定被世界遗忘,第二天起床袜子仍然空空如也,袜子上破掉的洞仿佛更大了一些。

    孩子们小心翼翼的收起袜子,毕竟缝好了还可以继续用。大家都认为是袜子太破了圣诞老人不愿意来。虽然这是间破旧的老房子,可是烟囱早已被水泥砌上,也许他是找不着路。总之理由千奇百怪,大家都想着,也许明年吧,明年他便会来了。这种奇怪的矛盾也许只有在孩子身上出现,既接受现实,又期盼着奇迹的来临。

    杰森陶德丢掉最后一支藏在胸口处的小勃朗宁,他的圣诞礼物准备到今天才被他亲手拆开。拆礼物的过程漫长而煎熬,最后还溅的他满身都是血。

  他面无表情的点燃了现场的火,老旧的房子发出哀鸣。四下无人,火势一下就蔓延开了,这冲天的火光明亮且温暖,却暖不到杰森的心里。

  他头盔早不知道飞哪去了,血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血的味道很不好闻,尤其是死人的血,带着生前的余温和难言的腥味。杰森觉得胃里直泛恶心。

  更让他觉得恶心的是墙里的骨,地下室里莫名其妙的坑,一台缝纫机,还有多年在下水道里积攒的污垢。

  他破门而入的时候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子,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变态兴致勃勃的守在家里,故意等待着敌人上门。杰森的反应很快,扭打中他抬枪射中了屋中昏黄的灯。可头罩里没有昂贵的夜视功能,多米诺面具仅仅是贴在肌肤上的一层皮,杰森抬起头,入眼处一片不详的黑暗。

  他穿着贴身衣物,装作尴尬解释说和对象吵架扫地出门,因此没穿外衣,身上只有琐碎的零钱。加油站店员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送了他一套衣物——一件过期的圣诞老人外衣,均码,廉价,还有一把白胡子。

  他穿着这单薄的善意坐在寒冷的街边。

  杰森最后决定身上的钱买了一盒烟,但是他走远了才发现忘记买打火机。如果你凌晨六点钟开车路过这座略显偏僻的加油站,你会惊讶的发现一位迟到而可怜的圣诞老人坐在沿街花坛边上叼着烟,还微微打着哆嗦。

  他回了一趟安全屋,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仍然穿着圣诞老人的外衣。

  大胡子的遮掩效果很好,杰森掀起袖子,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反手勾在肩膀上,吊着结结实实的白布包裹。黑色的腰带束的很紧。这个圣诞老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去送祝福送礼物,反而像是去打架的。 

   他路过商场时,一位牵着妈妈手的小女孩注意到了他,当即挣开手想去凑近。杰森冷淡的看她一眼,他步子迈的大,没几步就从这对母女俩身旁走开。  

  他没有停下来,很快便走远了。

  杰森陶徳翻上那堵熟悉的墙。他小时候爬窗户还要在树上借力,把树枝摇的哗啦哗啦响。现在他背着东西,只要一蹬脚,就能悄无声息的跳到二楼。  他轻轻的关上窗户,转身就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他悚然一惊,然后长舒一口气,板着脸瞪回去。

  小朋友窝在被窝里,被子拉到下巴,盖的严严实实。其他小朋友都睡着了,呼吸声此起彼伏。杰森见她不出声,就撤回目光,继续忙自己的事。  

  他打开白布裹住的物什,一件件捡出来。放在白色袜子里的是艾什的礼物,他知道他最想要一架飞机,于是杰森做了几个简易的模型组块,很粗糙,可是也很柔软耐摔;放在海蓝色袜子里的是海森的礼物,他最近迷上了超级英雄,梦想拯救世界,杰森送给他一只自己用废旧布料缝的布制的蝙蝠标志……  

  其实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大部分是智力上或者心理上有缺陷的可怜人,健康的孩子经过合法的手续会被继生家庭接走。剩下的孩子们会很……边缘化。  杰森放下窗户,他以个人名义向这个他曾经呆过的地方捐了一笔款,数量不多,来源很干净,是他在酒吧里干活的时候挣的。

  他临走前抬头看了看月光,想起来刚刚没睡着的那一双干净的眼。这双眼睛,是无边噩梦里为数不多的光,也是他所剩无几对尘世的悲悯。

     在他生命中最特殊的那几年里,阿尔弗雷德总是会站在韦恩庄园长长的木制餐桌旁,为韦恩庄园里唯一的小主人点上烛火,切开烧的金黄脆焦的鸡肉。

  而布鲁斯韦恩就像每一位匆匆归来的父亲一样,推开客厅的雕花大门,肩膀上落下薄薄的积雪。他那时候是幸福的,他想。对于一个从没有拥有过完整家庭的男孩来说,在九岁到十二岁这个关键期,布鲁斯就是他心目中的榜样。

  和常人想象的不一样。布鲁斯和他讲话时,总会对下来,视线和他平齐,因此杰森总能看见他迷人深邃而湛蓝平等的眼。他很少用命令语气讲话,即使杰森如何顽劣,他也会礼貌征询他的意见,会仔细考量。

  他无疑拥有最为妥帖的教养,这归功于善良的母亲,和谦虚的父亲。杰森想。还有父母之间的恩爱。

  他在书房里见过韦恩夫妇的画像,韦恩夫人坐在椅子上矜持的微笑,韦恩先生站在她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阿尔弗雷德一定经常擦拭这副画像和它精致的外框。他们看上去很幸福,这幸福栩栩如生。

  他在夜里孤独难眠,辗转反侧直到隐约听见蝙蝠车归巢之声时,杰森陶徳总是会想起书房里的画像,然后把一丝羡慕和崇敬按压在心底。他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的角色,而母亲,是破落小门后衣衫褴褛的啜泣,是无助和绝望,是指尖流沙般的逝去。

  布鲁斯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尽管出生迥然不同,年岁上也差异甚大,杰森总觉得,他们是平等的。平等意味着,他们可以分享彼此对同一件事物的看法,大声讨伐不喜欢的橄榄球队,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享受美食,窝在同一张沙发里互相取暖。

  他记得阿尔弗雷德给他们盖着毯子的花色,那张软毛毯有一些扎人,但是非常的暖和。棕色和黄色交织在一起,像是一杯温暖的咖啡和圣诞节特有的姜糖甜味儿。壁炉里煤炭堆起的火苗,安静的隔着白墙上玻璃里燃烧。

  在他成为罗宾之前,和成为罗宾以后短暂的日子里,也许是他生命之中为数不多阳光明媚的天气。

  蝙蝠侠和罗宾是上司和下属,而布鲁斯和杰森是父亲和……亲人。

  而后来他再也没有过过圣诞节。


  勇士勒紧手中的缰绳,胯下的马匹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从地狱流出的岩浆染红了天空,巨龙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举着手中淌血的戟。

  龙已被击破,而骑士找不到他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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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不知道怎么回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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